湮灭的祈祷(下) (神话4)
作者：孤香
前言
玩《传奇3》不知不觉已经快两年了，在17173上发表的文章已有20余篇。回顾所来径，游戏仿佛人生，在这里，经历了许许多多刻骨铭心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但是，游戏毕竟是游戏，曾经的激情和沉迷......，无可抗拒地随着时光和岁月渐渐暗淡，最后只剩下一抹怅然的心绪。离开了官服，也尝试了几个传3的私服，或长或短，虽有短暂的快乐，但是，无论怎样，都回不到当初的感觉。重新翻阅以前的文章，心中百感交集，仿佛回到往日无数个难忘的夜晚，曾经的朋友，你们还好吗？曾经的感觉，还在心中吗？为了一份承诺，也为了曾经的美好回忆，我写下这最后的一篇《湮灭的祈祷（下）》，让一切画上圆满的句号。
五
黄昏过后，雪已停止融化。
华灯初上，道观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赢夜伫立在道观桥上，望着药店飞檐上积雪，若有所思。
同样的雪，同样的夜，数年前的道观桥畔，雪心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淡蓝如水的轻裘微微飘动，仿佛抵御不了初晚的寒气。
突然间，夜空中亮起一道流星。
雪心开心地笑了，欢呼道：“你看，流星。”
鹰夜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许愿了么？”
雪心蹬足道：“流星总是在一霎就过了，怎么来得及的，除非早已知道会有流星出现，而流星的出现都是无法预料的。”
鹰夜的声音突然变的很温柔：“是啊，很多事情的出现都是无法预料的。但就是因为流星的这种不确定性，会使人生出许多美丽的幻想和希望，一个人若能永远带着这份美丽的希望，总是件好事的。”
雪心看着寒星点点的夜空，轻轻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低语：“不管时光如何变幻，我希望自己的一生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鹰夜遥望着远方，远方的流星早已消逝，他目中却流露出一抹凄凉悲伤之意，良久良久，悠悠道：“我希望，你可以快乐地过一生，无牵无挂......。”
雪心望着他，晶莹的瞳仁倒映着雪的流彩，迷离的眼神在鹰夜的眼前交织着，幻化成飞檐灯影下的淡淡微光。
寒玉走上小桥头，抱着手凝注着他。
鹰夜既没有抬头去看他，也没有说话。
寒玉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目中充满了关怀，突然笑了笑：“这夜实在冷的要命，走，我们喝酒去。”
比齐的酒楼，依旧是灯火辉煌，鹰夜仍坐在临窗位置，坐在这里，可以眺望着城外结婚司仪前猩红的地毯。
寒玉用一个黑铁火钳拨了拨紫铜火盆里的炉火，火盆旁的紫檀木桌上，摆着四碟精致小菜，两个白玉酒杯里已注满美酒。
华美而温暖的屋子，甘香甜美的酒，已经把他们身上的寒气完全驱除。
鹰夜突然觉得很疲倦，很疲倦。
寒玉又斟了一杯，向他举了举手中的白玉杯，仰头喝下。鹰夜摇了摇头，“我不喝了，五更时候...，我还要赴约。”
寒玉点了点头，“逍遥天下行会是沙城最强有力的同盟，击溃了逍遥天下，无疑为杀手盟夺沙消除了最大的阻碍。”
“所以，这一战我非胜不可。”
“听说逍遥天下的老大孙飞，素来以冷静沉稳著称，崛起江湖后，身经大小数十战，至今从未败过一次。”
鹰夜望着窗外的雪夜，没有出声。
寒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幽幽叹道：“祈祷的威力实在太恐怖，近半年来，琉璃先后毁掉杀手盟17次计划，不久前她人已经转入沙城，随即被沙城城主任命为副城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
鹰夜的背突然僵直，良久道：“我知道。我们必须尽快实施攻沙计划，如果夺了沙，我准备...把杀手盟交给你来管理。我想离开这里......”
寒玉望着他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鹰夜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考虑。”
寒玉俯身拨旺了炉火，又斟了一杯酒，道：“每个人身上都有条看不见的绳子，我们一生中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被这条绳子紧紧绑住的。有些人的绳子是家庭和子女，有些人的绳子是事业和责任。而你也有自己无法摆脱的绳子，也许你以为是事业和责任，其实，束缚你的是感情，因为你太重感情。感情，就是你身上的绳子。”
鹰夜沉默很久，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只道无情却有情，情到浓时情转薄，......无情？有情？有谁能分得清？”
寒玉道：“到了今天，你还不愿意把琉璃的真实身世告诉她吗？如果你告诉她，也许......”
鹰夜摇了摇头，“上天作弄，使她误解是我杀了他未婚夫，我不想她在做了这么多报复行动后，还要陷入痛苦的追悔。我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我，所以我想等夺沙以后，就退隐江湖。”
寒玉叹道：“多情自古空余恨，你又是何苦？”
鹰夜不再说话，只是痴痴地望着城外的风灯......
六
五更，天已微亮，寒空上疏落亮着的几枚星。
寂静。空旷荒漠的沙漠上只有无边的雪延伸到遥远的尽头。
漆黑的龙鳞，漆黑的命运之刃，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显得那么强烈、震撼，所有的光芒和辉煌仿佛都淹没在他身上。
孙飞静静地看着他，灵亮的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好象一丝丝被火焰从心里燃烧起来的鲜血。
“你走吧。”鹰夜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刀：“因为我不想杀你，在我的刀下，败就是死。”
他的眼里露出淡淡的哀伤。
孙飞全身都在颤抖着，突然大声叫道：“你为何还不出手？我要看你的命运之刃真的改变的了我的命运吗？”
“因为你已经败了，就在昨夜，你行会八大分坛已尽数分崩离析，余部已归于杀手盟旗下。他不出手，就是为了留你一命。”不知何时，一抹淡淡的绿影翩然而至。
孙飞飞跃而起，带着一片雪亮的剑光，飞鸟般掠出去，剑光如飞虹，直取鹰夜咽喉。
鹰夜没有动。
绿影一闪，孙飞在空中的身形尚未落下，洁白的雪地上已洒下一道血痕。
鹰夜道：“你不该杀他。”
琉璃看着他，冷笑：“因为你不杀他，所以我才会杀他。”
风掠过荒原，残星淡出天际。
“你处处和我作对，我并不怪你，”鹰夜缓缓道：“你肯不顾一切来为他复仇，我知道，他死了，你自然很痛苦...很痛苦...”
他凝视着琉璃手中微微颤动的祈祷之刃，目中似乎带着一丝痛苦之色，黯然道：“我很了解这种痛苦！很了解......，我只希望你明白，这种痛苦决不是杀人和毁灭别人就能减轻的，你无论杀多少人，也不能将这种痛苦减轻半分。”
琉璃呆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问道：“那么，这种痛苦要怎样才能减轻呢？”
鹰夜叹了口气，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想到另一个人或一件事能代替他时，这种痛苦就减轻了，我只希望你能找的到。”
她凄然道：“如果你失去深爱的人，你可以再找到另一个来代替吗？你只是一个杀手，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
鹰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骑上马，飞驰而去。
远处，苍白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琉璃呆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中流下了眼泪......
不知何时，寒玉已悄悄立在她身后，淡淡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也许看错了他？”
“什么事看错了他？”
“像他那样的男人，就算心里对人很好，也未必会表露出来的，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很不会表露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为什么？”琉璃回转身问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就应该让她知道。”
寒玉笑了笑：“也许你还不了解他，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很主观的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有时他宁可用伤害和惩罚自己的方式，只是因为他把她看的很重要，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用情太专，看来反倒似无情了。
琉璃突然问：“当我醒来时候，你告诉我，我叫琉璃，我真的是琉璃吗？”
寒玉道：“是的，琉璃。”
琉璃，一种永远不会碎的宝石。
琉璃淡紫的眸子浮现一丝寂寞：“你是我有记忆以来后所见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三日后的沙城决战，我们就是敌人。”
“我知道。”
七
鹰夜冲上旗坛，手终于触到沙城旗帜。
人群欢呼着。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祈祷之刃已刺入了他的心口。
众人只看见刀光一闪，突然间就变成一片猩红。
无数点鲜红的血花，就象焰火一般突然从刀光中飞溅而出，和一片银白的雪色交织出一副令人永远忘不了的画面。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美，美的如此凄艳，如此残酷，如此惨烈。
在这一瞬间，人世间所有的万事万物万种生机似已被这种美所震撼而停止，让人连心跳都似已停止。
这虽然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是这一瞬间却仿佛就是永恒。
天地间本来就只有“死”才是永恒的。
鹰夜缓缓倒下，他漆黑的眸子没有丝毫痛苦，温柔宁静地凝视着琉璃，目中充满着一种宽容的挚爱。
在祈祷之刃刺入鹰夜心脏的瞬间，一种撕裂的痛突然蔓延琉璃全身，象是被雷电击中一般，过去的记忆突然涌现在脑海，她手中的祈祷之刃瞬间碎落。仿佛一种遥远的召唤，一道惨绿的光芒过后，祈祷套装突然消失。
四周人群退散，旗台上独留下呆立的琉璃和倒在旗下的鹰夜。
琉璃怀抱着鹰夜，痴痴地坐在台阶上，痴痴地回想着，风中也不知从哪里吹来一片枯死已久的落叶，蝴蝶般轻轻飘落在雪地上。
她拾起这片落叶，痴痴地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不知从哪里滴落下一滴水珠，滴落在这片落叶上，也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眼中的泪水，看起来像是春日里百花盛放时绿叶上晶莹的露珠一样。
琉璃突然笑了，握着鹰夜的手，满足而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续
若干年后，一个草长莺飞的四月，攀夜海边...
少女一只手挽着满头长发，一只手提着鞋子，赤着脚，在绿草上跑着。
海边已静立了一个 黑衣人。
少女笑了，笑得那 么甜，那么美。每次只要一看见他，她就忍不住会从心里头笑出来。
她放下头发，抛了鞋子，张开双臂飞奔过去，紧紧拥抱着他，在他耳畔轻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恍惚前生我们就相识。”
男子爱怜地轻拥着她：“傻瓜，我不相信有前生，但是，今生，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玩《传奇3》不知不觉已经快两年了，在17173上发表的文章已有20余篇。回顾所来径，游戏仿佛人生，在这里，经历了许许多多刻骨铭心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但是，游戏毕竟是游戏，曾经的激情和沉迷......，无可抗拒地随着时光和岁月渐渐暗淡，最后只剩下一抹怅然的心绪。离开了官服，也尝试了几个传3的私服，或长或短，虽有短暂的快乐，但是，无论怎样，都回不到当初的感觉。重新翻阅以前的文章，心中百感交集，仿佛回到往日无数个难忘的夜晚，曾经的朋友，你们还好吗？曾经的感觉，还在心中吗？为了一份承诺，也为了曾经的美好回忆，我写下这最后的一篇《湮灭的祈祷（下）》，让一切画上圆满的句号。
五
黄昏过后，雪已停止融化。
华灯初上，道观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赢夜伫立在道观桥上，望着药店飞檐上积雪，若有所思。
同样的雪，同样的夜，数年前的道观桥畔，雪心静静地依偎在他身旁，淡蓝如水的轻裘微微飘动，仿佛抵御不了初晚的寒气。
突然间，夜空中亮起一道流星。
雪心开心地笑了，欢呼道：“你看，流星。”
鹰夜沉默半晌，才缓缓道：“你许愿了么？”
雪心蹬足道：“流星总是在一霎就过了，怎么来得及的，除非早已知道会有流星出现，而流星的出现都是无法预料的。”
鹰夜的声音突然变的很温柔：“是啊，很多事情的出现都是无法预料的。但就是因为流星的这种不确定性，会使人生出许多美丽的幻想和希望，一个人若能永远带着这份美丽的希望，总是件好事的。”
雪心看着寒星点点的夜空，轻轻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低语：“不管时光如何变幻，我希望自己的一生都可以和你在一起。”
鹰夜遥望着远方，远方的流星早已消逝，他目中却流露出一抹凄凉悲伤之意，良久良久，悠悠道：“我希望，你可以快乐地过一生，无牵无挂......。”
雪心望着他，晶莹的瞳仁倒映着雪的流彩，迷离的眼神在鹰夜的眼前交织着，幻化成飞檐灯影下的淡淡微光。
寒玉走上小桥头，抱着手凝注着他。
鹰夜既没有抬头去看他，也没有说话。
寒玉嘴角带着一丝苦笑，目中充满了关怀，突然笑了笑：“这夜实在冷的要命，走，我们喝酒去。”
比齐的酒楼，依旧是灯火辉煌，鹰夜仍坐在临窗位置，坐在这里，可以眺望着城外结婚司仪前猩红的地毯。
寒玉用一个黑铁火钳拨了拨紫铜火盆里的炉火，火盆旁的紫檀木桌上，摆着四碟精致小菜，两个白玉酒杯里已注满美酒。
华美而温暖的屋子，甘香甜美的酒，已经把他们身上的寒气完全驱除。
鹰夜突然觉得很疲倦，很疲倦。
寒玉又斟了一杯，向他举了举手中的白玉杯，仰头喝下。鹰夜摇了摇头，“我不喝了，五更时候...，我还要赴约。”
寒玉点了点头，“逍遥天下行会是沙城最强有力的同盟，击溃了逍遥天下，无疑为杀手盟夺沙消除了最大的阻碍。”
“所以，这一战我非胜不可。”
“听说逍遥天下的老大孙飞，素来以冷静沉稳著称，崛起江湖后，身经大小数十战，至今从未败过一次。”
鹰夜望着窗外的雪夜，没有出声。
寒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幽幽叹道：“祈祷的威力实在太恐怖，近半年来，琉璃先后毁掉杀手盟17次计划，不久前她人已经转入沙城，随即被沙城城主任命为副城主，她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
鹰夜的背突然僵直，良久道：“我知道。我们必须尽快实施攻沙计划，如果夺了沙，我准备...把杀手盟交给你来管理。我想离开这里......”
寒玉望着他道：“你有什么打算吗？”
鹰夜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考虑。”
寒玉俯身拨旺了炉火，又斟了一杯酒，道：“每个人身上都有条看不见的绳子，我们一生中大部分时候也都是被这条绳子紧紧绑住的。有些人的绳子是家庭和子女，有些人的绳子是事业和责任。而你也有自己无法摆脱的绳子，也许你以为是事业和责任，其实，束缚你的是感情，因为你太重感情。感情，就是你身上的绳子。”
鹰夜沉默很久，终于长长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只道无情却有情，情到浓时情转薄，......无情？有情？有谁能分得清？”
寒玉道：“到了今天，你还不愿意把琉璃的真实身世告诉她吗？如果你告诉她，也许......”
鹰夜摇了摇头，“上天作弄，使她误解是我杀了他未婚夫，我不想她在做了这么多报复行动后，还要陷入痛苦的追悔。我知道她的目的只是我，所以我想等夺沙以后，就退隐江湖。”
寒玉叹道：“多情自古空余恨，你又是何苦？”
鹰夜不再说话，只是痴痴地望着城外的风灯......
六
五更，天已微亮，寒空上疏落亮着的几枚星。
寂静。空旷荒漠的沙漠上只有无边的雪延伸到遥远的尽头。
漆黑的龙鳞，漆黑的命运之刃，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显得那么强烈、震撼，所有的光芒和辉煌仿佛都淹没在他身上。
孙飞静静地看着他，灵亮的眼睛里已经有了血丝，好象一丝丝被火焰从心里燃烧起来的鲜血。
“你走吧。”鹰夜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刀：“因为我不想杀你，在我的刀下，败就是死。”
他的眼里露出淡淡的哀伤。
孙飞全身都在颤抖着，突然大声叫道：“你为何还不出手？我要看你的命运之刃真的改变的了我的命运吗？”
“因为你已经败了，就在昨夜，你行会八大分坛已尽数分崩离析，余部已归于杀手盟旗下。他不出手，就是为了留你一命。”不知何时，一抹淡淡的绿影翩然而至。
孙飞飞跃而起，带着一片雪亮的剑光，飞鸟般掠出去，剑光如飞虹，直取鹰夜咽喉。
鹰夜没有动。
绿影一闪，孙飞在空中的身形尚未落下，洁白的雪地上已洒下一道血痕。
鹰夜道：“你不该杀他。”
琉璃看着他，冷笑：“因为你不杀他，所以我才会杀他。”
风掠过荒原，残星淡出天际。
“你处处和我作对，我并不怪你，”鹰夜缓缓道：“你肯不顾一切来为他复仇，我知道，他死了，你自然很痛苦...很痛苦...”
他凝视着琉璃手中微微颤动的祈祷之刃，目中似乎带着一丝痛苦之色，黯然道：“我很了解这种痛苦！很了解......，我只希望你明白，这种痛苦决不是杀人和毁灭别人就能减轻的，你无论杀多少人，也不能将这种痛苦减轻半分。”
琉璃呆住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问道：“那么，这种痛苦要怎样才能减轻呢？”
鹰夜叹了口气，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也许你想到另一个人或一件事能代替他时，这种痛苦就减轻了，我只希望你能找的到。”
她凄然道：“如果你失去深爱的人，你可以再找到另一个来代替吗？你只是一个杀手，你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痛苦的......”
鹰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骑上马，飞驰而去。
远处，苍白的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琉璃呆呆望着他离去的方向，目中流下了眼泪......
不知何时，寒玉已悄悄立在她身后，淡淡地说：“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也许看错了他？”
“什么事看错了他？”
“像他那样的男人，就算心里对人很好，也未必会表露出来的，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很不会表露自己的情感，尤其是对自己喜欢的女人。”
“为什么？”琉璃回转身问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喜欢一个女人，就应该让她知道。”
寒玉笑了笑：“也许你还不了解他，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的确是很主观的按照自己的方式来处理，有时他宁可用伤害和惩罚自己的方式，只是因为他把她看的很重要，甚至高于自己的生命。”
一个人用情太专，看来反倒似无情了。
琉璃突然问：“当我醒来时候，你告诉我，我叫琉璃，我真的是琉璃吗？”
寒玉道：“是的，琉璃。”
琉璃，一种永远不会碎的宝石。
琉璃淡紫的眸子浮现一丝寂寞：“你是我有记忆以来后所见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的朋友，但是，三日后的沙城决战，我们就是敌人。”
“我知道。”
七
鹰夜冲上旗坛，手终于触到沙城旗帜。
人群欢呼着。
在这电光石火的刹那间，祈祷之刃已刺入了他的心口。
众人只看见刀光一闪，突然间就变成一片猩红。
无数点鲜红的血花，就象焰火一般突然从刀光中飞溅而出，和一片银白的雪色交织出一副令人永远忘不了的画面。
没有人能形容这种美，美的如此凄艳，如此残酷，如此惨烈。
在这一瞬间，人世间所有的万事万物万种生机似已被这种美所震撼而停止，让人连心跳都似已停止。
这虽然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可是这一瞬间却仿佛就是永恒。
天地间本来就只有“死”才是永恒的。
鹰夜缓缓倒下，他漆黑的眸子没有丝毫痛苦，温柔宁静地凝视着琉璃，目中充满着一种宽容的挚爱。
在祈祷之刃刺入鹰夜心脏的瞬间，一种撕裂的痛突然蔓延琉璃全身，象是被雷电击中一般，过去的记忆突然涌现在脑海，她手中的祈祷之刃瞬间碎落。仿佛一种遥远的召唤，一道惨绿的光芒过后，祈祷套装突然消失。
四周人群退散，旗台上独留下呆立的琉璃和倒在旗下的鹰夜。
琉璃怀抱着鹰夜，痴痴地坐在台阶上，痴痴地回想着，风中也不知从哪里吹来一片枯死已久的落叶，蝴蝶般轻轻飘落在雪地上。
她拾起这片落叶，痴痴地看着，也不知看了多久。
不知从哪里滴落下一滴水珠，滴落在这片落叶上，也不知是融化的雪水还是眼中的泪水，看起来像是春日里百花盛放时绿叶上晶莹的露珠一样。
琉璃突然笑了，握着鹰夜的手，满足而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续
若干年后，一个草长莺飞的四月，攀夜海边...
少女一只手挽着满头长发，一只手提着鞋子，赤着脚，在绿草上跑着。
海边已静立了一个 黑衣人。
少女笑了，笑得那 么甜，那么美。每次只要一看见他，她就忍不住会从心里头笑出来。
她放下头发，抛了鞋子，张开双臂飞奔过去，紧紧拥抱着他，在他耳畔轻声叹息：“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恍惚前生我们就相识。”
男子爱怜地轻拥着她：“傻瓜，我不相信有前生，但是，今生，我不会放开你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