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灭的祈祷(上) (神话4)
作者：孤香
序
鹰夜的故事，我的本意是写一套古龙风格的系列文章，从开篇的《传奇三PK之古龙版》到《那一剑的风情》以后，有半年多了，我一直没有再写类似的文章，因为当时心情原因，把文中的女主角写死了，那么要是继续写下去，该怎么安排呢？是让鹰夜再爱上一个，还是让女主角复活，我想很多人可能不希望看到第一种情况，那只有第二种了，可是如何复活呢？复活后又会怎样呢？我考虑了很久......
一
崎岖的密道尽头，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女子吗？”
“是。”
“可是你知道她复活后会失去记忆？”
“知道。”
“她身上必须一直佩带这套祈祷，并且不能再死去，如果再有意外，她将和祈祷一起灰飞烟灭。”
“......我明白的。”
“曾经的一个工匠因为见到家人惨糟杀害而将他们的灵魂打造出了这五件宝物，积聚了天地之恨，佩带者可能会有性情的改变......”
“......”
“切记不可让她轻易涉险，她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安全。”
“我记住了。”
二
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的三月，攀夜的三月，美的令人叹息。
残阳如血，浪花打在岩石上，飞起如雾的细沫。
海边岩石上，伫立着一个黑衣人。
“我知道，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你。”寒玉低声叹息。
鹰夜没有回头。
轻柔海风掀动他的衣襟，象情人的手，缠绵着不肯停息。
良久，鹰夜道：“我好象习惯了看海。”
鹰夜继续道：“当我看海时，我会思考很多东西。”
“自从雪心走了以后，你好象就爱上这片海。”寒玉走上岩石，站在他身后。
鹰夜突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在她醒来的一刻，我让你告诉她，她的名字叫‘琉璃’吗？”
寒玉道：“为什么？”
鹰夜道：“因为‘琉璃’是神话中的一种宝石，它不会碎。”
鹰夜仰头看着西边的一抹霞光：“我不会让她再碎的，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寒玉摇头道：“可她还是‘雪心’，只是失去记忆的‘雪心’。”
鹰夜道：“我想让她重新开始。”
寒玉道：“她的确做到了，她早已忘了你，可是你呢？”
鹰夜沉默了很久道：“......我很好。”
寒玉道：“这一年来，你不仅成为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而且你组建的杀手盟行会人气正旺，大有超过沙巴克城的气势。”
寒玉淡淡道：“可是你并不快乐。”
静寂。风声，海浪声仿佛突然变的遥远。
而月已悄悄升起。
喜欢一个人，不可能要求对方都待在你身边，也不可能奢求自己能待在他身边。
所以，喜欢一个人的最大愿望，是希望那个心里最重要的人，能够过的好。
鹰夜回转身，漆黑的眸子漾开一丝笑意，道：“我突然很想喝酒。”
寒玉笑道：“听说比齐酒娘还藏着30年陈酿的花雕。”
两骑白马，如飞而逝。
天畔星光闪耀，四野空茫，风已住。
月，有阴晴圆缺，有月蚀月晕。
但是如果运气好，遇到明亮的圆月，寂寞的黑夜里就有了圆满的美丽。
而爱岂不是也是如此，如果遇到圆满的爱，寂寞的人生会是多么美丽。
可是这世间，不圆的月夜，太多。
三
比齐郊外，竹林。
穿过竹林，就是一条很僻静的小路。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精致的小屋。
灯亮着，门却是虚掩着的。灯光自隙间透出，照在门外的小径上。
刚下过雨，路是湿的。
今夜，无星无月，有风，是杀人夜。
鹰夜刚从土城快马赶来，在来之前，他一共杀了八个人，八个要杀他的人。
他杀人后，总会去比齐红楼喝酒。
他去过红楼，可是没有喝酒，因为他刚进门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然后就不知不觉来到这里，来到琉璃的住所。
小屋里，一灯莹然，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一个紫眸女子偎在灯下，正在绣一件大红的天级道衣。
鹰夜的心沉下来。
而这一切不正是他所盼望的吗？盼望着最在乎的那个人有一个最好的归属，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脸上幸福的光晕时，一种仿佛被击碎的感觉蔓延全身。
感情本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无法控制，谁都无可奈何。
雨开始悄悄飘落，在静谧的夜里，无声无息。
琉璃，或者说雪心，明天就要结婚。
远处传来零落的更鼓，遥远得就象是眼泪滴落在枯叶上的声音。
鹰夜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里，已不知道站了多久，雨浸透了他身上的黑色龙鳞。
他的身体和生命都似已和黑暗溶为一体。
鹰夜明亮的眸子里已有了雾。
没有星光，没有月色，只有雾---
四
比齐郊外，司仪处。
猩红的地毯，猩红的新人服，遍地的玫瑰花瓣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琉璃和新郎莫蓝并肩而立站在司仪前，大红的天级道衣映衬着新娘绝美娇颜，身着红色袁灵的莫蓝轻轻牵着琉璃的手，台阶下挤满了观礼的人群。
人群中有人低语：“这真是一对天作之合，才子佳人，世间少有的绝配啊。”
另一人也道：“莫蓝是一个天霸家族行会的核心人物，为人谦和，实在是现今少有的英雄。”
前者道：“是啊，听说莫蓝一次出游遇到琉璃，惊为天人，经过一年的不懈追求，终于赢得美人心。”
另一人道：“新娘美者美矣，但她的身世的确古怪，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尤其是她时刻不离身的一套祈祷，让人不能理解。”
前者也笑道：“祈祷虽是绝世极品，可是我们没有见过有什么特殊之处啊。不过，听说......”
他环顾四周，突然打了个冷战，道：“传说这祈祷集满天下之怨气，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件凶物，数年之前被封印在绝命谷中，没想到重现世间。”
另一人摇头道：“可是看到新娘如此温柔娴静，你说的怕是传言吧。”
风荡起遍地玫瑰花瓣，宛如鬼魅，悄然起舞。
司仪平板而缓慢的声音重复着亘古不变的话语。
在人群的最后，寂立着一个黑衣人。风卷起的残花飘落到黑色龙鳞上，苍白的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投射在猩红地毯上。
原来挚爱，刻骨铭心，并不以你刻意的舍弃而忘怀。
情到浓时情转薄，一切已无法追回，现在他所剩下的，除了相思，只有寂寞。
原来寂寞，如影随形，并不以你身处的喧嚣而停止。
新人准备交换戒指。
鹰夜抖落掉身上的花瓣，黯然回身。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一个人影飞扑到新人面前。
片片玫瑰花瓣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劲气震得四散飞扬，寒光一闪，剑已抵到新郎胸前，正低头交换戒指的莫蓝疾退，来人似已算准他的退路，凌空转了个身，剑尖滑入莫蓝的喉咙。
在来人落地的一刹，一道华美的双连月乍现在他眼前，他生命中最后看到的是一袭熟悉的黑衣。
鹰夜呆立在琉璃面前。一向镇定的他握刀的手在微微抖动，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如果他不是已经回身要离开，也许他还来得及阻止。
琉璃扑倒在莫蓝身上，猩红的新衣，猩红的地毯，猩红的血迹......
风旋转着落花，似在呜咽。
人群中有人突然叫道：“刺客是杀手盟的。”
琉璃挣扎着站起身，嘶声道：“我...认得你，你就是杀手盟的老大。”
鹰夜的心沉下来，他也认识那个杀手。
琉璃颤抖地指着鹰夜，悲伤的紫眸积聚着涌动的怨恨：“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秘密不愿意别人知道，所以才会把刺客灭口。”
鹰夜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只有一种锥心的痛慢慢弥漫全身。
“我恨你！”
突然一道惨绿的幽光充盈着琉璃全身，大红的天级道衣和漆黑长发随风飞扬，淡紫的眼眸充满了怨怒之意。
人群惊呼着纷纷后退。
一丝绝美而哀怨的笑容冰冻在她的唇边，琉璃缓缓将手中的祈祷之刃举到眼前，幽绿的刀光倒影着她眼中流动的怨恨。
琉璃回转身，一招月魂灵波，刀刃间耀眼光芒旋转着击向不远的一株樱花树，瞬间整棵树灰飞湮灭。
人群中有人惊呼：“祈祷！这就是传说中的祈祷！”
她没有回头，一字字道：“鹰夜，如果要你的人象这棵树，我马上可以做到，但是那岂不是太便宜你，我还要让你的行会如同此树。”
鹰夜的眸子黯了下来，半晌，他艰难开口道：“对不起，琉璃...”
琉璃仰天长笑，冰泪纷纷坠落，冷声道：“对不起，原来一声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掉别人的痛苦吗？你没有爱过人，你怎么能感受到失去爱人的痛苦，虽然你名动天下.....但你只是一个无爱无情的木头！”
刹那之间，鹰夜宛如被巨雷轰顶，只是茫然的望着她。
魂牵梦萦的人就站在眼前，他甚至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她。
可是，他又怎么能伸手呢？
他只希望这是一场梦，但这却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噩梦。
鹰夜的故事，我的本意是写一套古龙风格的系列文章，从开篇的《传奇三PK之古龙版》到《那一剑的风情》以后，有半年多了，我一直没有再写类似的文章，因为当时心情原因，把文中的女主角写死了，那么要是继续写下去，该怎么安排呢？是让鹰夜再爱上一个，还是让女主角复活，我想很多人可能不希望看到第一种情况，那只有第二种了，可是如何复活呢？复活后又会怎样呢？我考虑了很久......
一
崎岖的密道尽头，黑暗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你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女子吗？”
“是。”
“可是你知道她复活后会失去记忆？”
“知道。”
“她身上必须一直佩带这套祈祷，并且不能再死去，如果再有意外，她将和祈祷一起灰飞烟灭。”
“......我明白的。”
“曾经的一个工匠因为见到家人惨糟杀害而将他们的灵魂打造出了这五件宝物，积聚了天地之恨，佩带者可能会有性情的改变......”
“......”
“切记不可让她轻易涉险，她比任何人都更需要安全。”
“我记住了。”
二
又是一个草长莺飞的三月，攀夜的三月，美的令人叹息。
残阳如血，浪花打在岩石上，飞起如雾的细沫。
海边岩石上，伫立着一个黑衣人。
“我知道，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你。”寒玉低声叹息。
鹰夜没有回头。
轻柔海风掀动他的衣襟，象情人的手，缠绵着不肯停息。
良久，鹰夜道：“我好象习惯了看海。”
鹰夜继续道：“当我看海时，我会思考很多东西。”
“自从雪心走了以后，你好象就爱上这片海。”寒玉走上岩石，站在他身后。
鹰夜突然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在她醒来的一刻，我让你告诉她，她的名字叫‘琉璃’吗？”
寒玉道：“为什么？”
鹰夜道：“因为‘琉璃’是神话中的一种宝石，它不会碎。”
鹰夜仰头看着西边的一抹霞光：“我不会让她再碎的，无论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
寒玉摇头道：“可她还是‘雪心’，只是失去记忆的‘雪心’。”
鹰夜道：“我想让她重新开始。”
寒玉道：“她的确做到了，她早已忘了你，可是你呢？”
鹰夜沉默了很久道：“......我很好。”
寒玉道：“这一年来，你不仅成为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而且你组建的杀手盟行会人气正旺，大有超过沙巴克城的气势。”
寒玉淡淡道：“可是你并不快乐。”
静寂。风声，海浪声仿佛突然变的遥远。
而月已悄悄升起。
喜欢一个人，不可能要求对方都待在你身边，也不可能奢求自己能待在他身边。
所以，喜欢一个人的最大愿望，是希望那个心里最重要的人，能够过的好。
鹰夜回转身，漆黑的眸子漾开一丝笑意，道：“我突然很想喝酒。”
寒玉笑道：“听说比齐酒娘还藏着30年陈酿的花雕。”
两骑白马，如飞而逝。
天畔星光闪耀，四野空茫，风已住。
月，有阴晴圆缺，有月蚀月晕。
但是如果运气好，遇到明亮的圆月，寂寞的黑夜里就有了圆满的美丽。
而爱岂不是也是如此，如果遇到圆满的爱，寂寞的人生会是多么美丽。
可是这世间，不圆的月夜，太多。
三
比齐郊外，竹林。
穿过竹林，就是一条很僻静的小路。
在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精致的小屋。
灯亮着，门却是虚掩着的。灯光自隙间透出，照在门外的小径上。
刚下过雨，路是湿的。
今夜，无星无月，有风，是杀人夜。
鹰夜刚从土城快马赶来，在来之前，他一共杀了八个人，八个要杀他的人。
他杀人后，总会去比齐红楼喝酒。
他去过红楼，可是没有喝酒，因为他刚进门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然后就不知不觉来到这里，来到琉璃的住所。
小屋里，一灯莹然，透过窗子，可以看到一个紫眸女子偎在灯下，正在绣一件大红的天级道衣。
鹰夜的心沉下来。
而这一切不正是他所盼望的吗？盼望着最在乎的那个人有一个最好的归属，可是为什么在看到她脸上幸福的光晕时，一种仿佛被击碎的感觉蔓延全身。
感情本就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谁也无法控制，谁都无可奈何。
雨开始悄悄飘落，在静谧的夜里，无声无息。
琉璃，或者说雪心，明天就要结婚。
远处传来零落的更鼓，遥远得就象是眼泪滴落在枯叶上的声音。
鹰夜一动不动地站在黑暗里，已不知道站了多久，雨浸透了他身上的黑色龙鳞。
他的身体和生命都似已和黑暗溶为一体。
鹰夜明亮的眸子里已有了雾。
没有星光，没有月色，只有雾---
四
比齐郊外，司仪处。
猩红的地毯，猩红的新人服，遍地的玫瑰花瓣散发出醉人的芬芳。
琉璃和新郎莫蓝并肩而立站在司仪前，大红的天级道衣映衬着新娘绝美娇颜，身着红色袁灵的莫蓝轻轻牵着琉璃的手，台阶下挤满了观礼的人群。
人群中有人低语：“这真是一对天作之合，才子佳人，世间少有的绝配啊。”
另一人也道：“莫蓝是一个天霸家族行会的核心人物，为人谦和，实在是现今少有的英雄。”
前者道：“是啊，听说莫蓝一次出游遇到琉璃，惊为天人，经过一年的不懈追求，终于赢得美人心。”
另一人道：“新娘美者美矣，但她的身世的确古怪，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尤其是她时刻不离身的一套祈祷，让人不能理解。”
前者也笑道：“祈祷虽是绝世极品，可是我们没有见过有什么特殊之处啊。不过，听说......”
他环顾四周，突然打了个冷战，道：“传说这祈祷集满天下之怨气，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件凶物，数年之前被封印在绝命谷中，没想到重现世间。”
另一人摇头道：“可是看到新娘如此温柔娴静，你说的怕是传言吧。”
风荡起遍地玫瑰花瓣，宛如鬼魅，悄然起舞。
司仪平板而缓慢的声音重复着亘古不变的话语。
在人群的最后，寂立着一个黑衣人。风卷起的残花飘落到黑色龙鳞上，苍白的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投射在猩红地毯上。
原来挚爱，刻骨铭心，并不以你刻意的舍弃而忘怀。
情到浓时情转薄，一切已无法追回，现在他所剩下的，除了相思，只有寂寞。
原来寂寞，如影随形，并不以你身处的喧嚣而停止。
新人准备交换戒指。
鹰夜抖落掉身上的花瓣，黯然回身。
突然人群中发出一声惊呼，一个人影飞扑到新人面前。
片片玫瑰花瓣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劲气震得四散飞扬，寒光一闪，剑已抵到新郎胸前，正低头交换戒指的莫蓝疾退，来人似已算准他的退路，凌空转了个身，剑尖滑入莫蓝的喉咙。
在来人落地的一刹，一道华美的双连月乍现在他眼前，他生命中最后看到的是一袭熟悉的黑衣。
鹰夜呆立在琉璃面前。一向镇定的他握刀的手在微微抖动，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如果他不是已经回身要离开，也许他还来得及阻止。
琉璃扑倒在莫蓝身上，猩红的新衣，猩红的地毯，猩红的血迹......
风旋转着落花，似在呜咽。
人群中有人突然叫道：“刺客是杀手盟的。”
琉璃挣扎着站起身，嘶声道：“我...认得你，你就是杀手盟的老大。”
鹰夜的心沉下来，他也认识那个杀手。
琉璃颤抖地指着鹰夜，悲伤的紫眸积聚着涌动的怨恨：“我知道你一定有什么秘密不愿意别人知道，所以才会把刺客灭口。”
鹰夜咬着牙，却说不出话来，只有一种锥心的痛慢慢弥漫全身。
“我恨你！”
突然一道惨绿的幽光充盈着琉璃全身，大红的天级道衣和漆黑长发随风飞扬，淡紫的眼眸充满了怨怒之意。
人群惊呼着纷纷后退。
一丝绝美而哀怨的笑容冰冻在她的唇边，琉璃缓缓将手中的祈祷之刃举到眼前，幽绿的刀光倒影着她眼中流动的怨恨。
琉璃回转身，一招月魂灵波，刀刃间耀眼光芒旋转着击向不远的一株樱花树，瞬间整棵树灰飞湮灭。
人群中有人惊呼：“祈祷！这就是传说中的祈祷！”
她没有回头，一字字道：“鹰夜，如果要你的人象这棵树，我马上可以做到，但是那岂不是太便宜你，我还要让你的行会如同此树。”
鹰夜的眸子黯了下来，半晌，他艰难开口道：“对不起，琉璃...”
琉璃仰天长笑，冰泪纷纷坠落，冷声道：“对不起，原来一声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掉别人的痛苦吗？你没有爱过人，你怎么能感受到失去爱人的痛苦，虽然你名动天下.....但你只是一个无爱无情的木头！”
刹那之间，鹰夜宛如被巨雷轰顶，只是茫然的望着她。
魂牵梦萦的人就站在眼前，他甚至一伸手，就可以触及她。
可是，他又怎么能伸手呢？
他只希望这是一场梦，但这却是一场无法逃避的噩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