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传奇(云天2)
我经常在黄昏的时候从老远的沙漠土城赶到一个地方去喝酒,去一个叫比齐的地方,那里看起繁华的城镇却是冷清的出奇……。
不要觉得奇怪,我和酒店老板很熟,熟的就象我知道我刀上的纹路一样清楚。
每天落日西下,混浊的天空笼罩着整个珐玛大地,一切都充满的诡异。昏黄的晚景遮掩的天幕逐渐黯淡。
我的眼神也会渐渐失去光彩,最后缩在瞳孔,直到喝醉,然后睡去。
我习惯在比齐喝酒,就象习惯杀人一样,也习惯了这里的每一个黄昏。
我最喜欢下雨。
有雨的时候,水池中微微的涟漪会激起我若有所思的回忆,鸟儿不知觉的一两声惊鸣,惊醒了我对一个人的思念:
我认识她时还是一个不懂事的小男孩,整天挥舞手中的乌木剑在边境村子的周围肆意的逗牛赶鸡,一天贪玩远离了村子,当我被一只钉耙猫追赶到绝地时,死亡的恐惧笼罩着我那幼小的心灵时,穿着轻盔甲手拿海魂的她出现了,一举手,一团刺眼的火焰呼啸而出,钉耙猫死了。“谢谢姐姐,带我修炼武功好吗?”“好啊,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狩猎者……”
从此,僵尸洞、袄玛神庙、蜈蚣洞、真天宫等留下了我们的身影,这块大地上的我从此不再寂寞。
她没有离开过我,会静静地看着我修炼半月刀法,会诱惑小怪物陪我修炼野蛮,会在我喝酒的时候,静静的依偎我的肩上,在酒意中倾听我醉后的言语。但是,在一次边远的沙巴克战争中,我失手的杀了她。她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红颜---- 风云¢绝色。
还是平常的黄昏,我习惯一个人去比齐喝酒。这次不同的是,我在等一个人。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来。我可以忘了所有曾经发生的事情,就是不能忘了今天的约会,更希望她不要遗忘了今天我等了三年的旧约。
老板习惯的给我拿来三斤上等的女儿红,桌面依旧摆放着一壶提神解酒的清茶,只是三年来我一直没有喝过。
我不喜欢喝茶,那清苦的味道,我怕我承受不起,只有酒精在我身体细胞里侵袭的快感才会让我,觉得好受。
远处西下的夕阳很红,染的半边天空很灿烂的样子,一抹蒙白不会持续很久,最后会慢慢的化成混沌的黑暗。
城中大树簌簌的声响很有节奏的传来,并没有惊醒熟睡中的鸟儿。淡淡的白影只在成内屋檐上轻轻点过,身形随风。我看着淡淡的白影,这三年来,我第一次笑的很坦荡。
比齐酒铺中本来就很少客人,以至酒铺的老板和比齐其他的商人一样的站在自己铺子门口招揽生意,有时我真怀疑这座酒铺是为我开的。
夜很深了,老板为我已经温了十七壶酒,这是我第一次喝这么多,但是坐得很稳。
我缓缓的把屠龙从背后抽出,提在手中,刀锋铖亮,一抹月色贪婪的射在刀上,还是很清楚的刀纹,手指弹过,“铮”的一声脆响,犹如龙吟,久久回绝。
淡淡的白影落在我身后,我把刀放在桌上,我笑了,笑的很苦。我最后一次轻抚屠龙那细腻的刀纹。
我在等待,等待黎明前的丰腴蒙白,她也是,三年不见,她更冷静,象一坐山沉稳,象一泓水平静。
起风了,再静的水也会起涟漪,所以,她出剑。她的剑,很冷,月光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好一把血引。
我纵身轻点酒铺的梁柱,跃出轻灵的犹如苍鹰飞翔美妙的弧线,飞身继而轻点大树的枝头,向那比齐城外落身而去。城门忠实的守卫也毫无察觉。
我刚落地,她同样的如影随行,似乎比我快一些,只是血印轻轻的一挥,她施展出的魔法迅速在我身上盘出一条龙的轮廓,如龙在咆哮,迅速的侵袭我局部麻木的感觉。她不停的用手中的血印施展魔法,冰咆哮、龙卷风如狂风暴雨一样的打在我身上。
我的身形不会再那么轻灵,身上的龙鳞战甲也不再犀利发光,簌簌的风吹树叶声以往如常,我又一次会心的笑了。因为,我看见自己的血液已经流出。
夜深了,比齐城的护城河的水泽照样冰凉刺骨。若若的寒意,再配上她那冰冷的剑锋,我周围的世界真的好冷。
本来就是冷酷的世界,不会因为你体温会改变多少……
她还是站在我身后,剑指地,滴落剑尖上熟悉的红花,那是我身体中的血液,却在别人的剑锋上滑过痕迹。
钉耙猫缓缓的靠近我,发出“喵喵”低鸣,在它纵身向我靠近的时候,我终于出刀,三年来,这是第一次,是我最不想出的一刀。
她冷笑一声,挑剑相迎,剑身展出的魔法与我的剑相碰发出铮响的声音,这熟悉的声音我感到刺耳,又感到陌生,继而又感到熟悉,我感觉到世界这次真的很冷,体温也在渐渐游走。
在我倒在城外护城河边的时候,我清楚的看见她眼中的泪水。护城河水泽的寒意不会这次侵袭了我的全身,一切都很冷,这个世界,还有那一段很冷的情缘。
她将我的头搂入她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梳理我额头凌乱的头发,她的手指轻抚过我的脸颊,她的泪是热的,却化不了我身体的冰凉。
她哭着问我,为什么不还手。我摇摇头。
你和你姐姐很像,像一个人,当年你姐姐在我的刀锋留下我一辈子的恨,今天还给你。
沙漠土城多了一个坟冢。那是我多年的夙愿,沙漠生存,沙漠亡。
生命已经远去,这个世界有很多难以回答的问题,只想在一个我必须还清的时间里,用无声去掩饰那久违的陌生。有天你总会知道,这个世界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在紫兰那优美而又愤怒的魔法中,苍鹰在坟冢前盘旋,偶尔飞翔出优美的弧线,它不
会忘记,曾经,一个孤独的武士在它眼下慢慢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