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说书天涯传奇之心灰(一)
虽然那也是一个和今年一样闷热的夏天,但当时的绿洲沙漠,尚有着无数的杨柳,万千柳丝因风起舞,纠结纷扰,沙漠的海蔚蓝透明,像情人的盈盈眼波~
岸边有一条孤零零的货船,船上有人 。。。。。。
对面有一座高楼,楼上也有人。。。。。。
船上的是男人,楼上的是女子。
锣鼓声起,胡琴哑哑地拉出万般的婉转和凄凉,故事和那落满灰尘的幕布,一同沉沉的升起,扑面而来的,是无数的尘埃。
-----题记
明月楼
从出生,我就没离开过这座楼,这是父亲送给我的礼物,用我的名字命名。一座楼,就是我生命中全部的世界。
我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小的时候,我曾经走遍楼里的每一个角落,狂乱地寻找一切逃走的可能。每次都被那些无所不在的仆人们发现,他们哀求着我,要我在父亲没有发现之前回到自己的房间。每次我们都在一些没有意义的话语中此消彼长地搏斗,直到精疲力尽了。
最后我的父亲总会及时地出现,用他威严凛冽的眼光,摧毁着我残存的勇气。别无选择的我只能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那个精致华美的沙漠,已经耗干了剩下的眼泪。
自由是什么?看者窗外的飞鸟,闭上眼睛,想象飞翔的愉悦。然后酝酿下一次的出逃。
结果无一例外是失败,是永远的失败,在失败中我慢慢成长,就像茫茫沙漠中渺小的仙人掌。
我发现,出逃的事情发生一次,就会有一个或者两个仆人失踪,不知去向。也曾试着去问仆人,他们不是一脸故作的漠然就是慌乱的恐惧。
我猜,是父亲杀了他们。
有人说父亲原是沙巴克的城主,飞花摘叶都可以杀人。所以我暗暗在想,父亲杀人事实上并不困难,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他杀的都是有一点同情我的人。
十八岁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放弃了一切的希望。每天在房间里刺绣,抚琴,让时间在我的指间流过。不再问什么,也不再要求什么,因为,我已经深深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部都不过只是徒劳而已。
明月,是天上最美丽也是最寂寞的星斗。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名字。
又是一天,闷热的下午。我的周围,摆满了巨大的冰块。轻轻地摸一摸,冷冷的棱角,刺痛了我的手。能疼痛也是好的吧,至少能证明自己还活着,我这样安慰自己。走到窗前,继续张望岸边的那条货船。
船里有人,一个人年轻很好看的男人。
他也在看我。
女儿的父亲
我的女儿从来不知道谁才是她真正的父亲。其实,我也不知道。
明月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女子,我战败了无数的敌人才得到她和一个城主的称呼。最后死掉的那个男人很不甘心,因为他死于我暗中放下的毒药。武功高又有什么用?能活着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明月轻盈地绕过地上的尸体,投入我的怀抱。那一刻,我抱住了整个世界。
我却没有看到,她的嘴角有一丝刻毒的嘲笑。
很快,我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孩子。我爱她,我不会在意。可是,我知道,她却在意。
六个月后,她联合我得力的部下,策动了一次叛乱。
幸亏我的势力和部署远较他们知道的为多,但是那一战,仍是我生平经历的最为惨痛的一次凶险。鲜血成河,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沙城内外。她战到最后一刻,终于跌到,在地上痉挛着身体,母兽一样的嘶吼。
在尸体边的明月跟其他的产妇一样,大股大股地流着鲜血,竭力让新生命离开自己。
死者死去,生者出生,我的世界在那一刹那崩溃倒塌了,尽管在全世界的眼里,我都是胜利者。
一个女婴响亮的哭泣,提醒了我,我从她僵硬的手中抱起了孩子。
其实她完全可以多等几年再对我下手的,但是可能她不想这个孩子叫我父亲吧。
我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了沙城,让出了城主,来到这个幽静的绿洲。我仍叫这个孩子明月。我把她关在楼里,我要看着她成长,一天天地变成我爱过的那个女人,我要永远的守住她,守住她所有的青春岁月。
船上的男人
我已经浪费了十天的时间了,痴翅地看着对面楼上的一个女子,这叫我恐慌而迷乱。
小时候我的父亲被人杀了,他是沙城风波中丧生的无数中人的一个。而母亲却郑重地把仇人的名字刺在了我的肩上,从那以后我的横蛮里只剩下了一件事,就是复仇。
我走过了很多地方,换过了很多身份,也杀了很多的人。甚至在沙城停留了整整的一年。却还是没有找到我的仇人。
母亲说那个人的眉心有一颗很大的黑痣,这么鲜明的标记应该很容易找到。她还说他平生最忌惮的就是我们家传的莲月剑法,所以在他杀了父亲后就一直在躲藏,如果他在现身,那颗黑痣一定会给削去。
为什么是用削而不是用挖,母亲说因为那是一个剑士唯一能够采用的方法,不杀敌人,就伤自己。总之剑不能空出。
我记得了这句话,我的剑也从来不空。
我每次杀人后回仔细检查他们的眉心,看是否有削平黑痣的痕迹。
每一次,我都很失望。
我还是要日复一日的寻找,尽管我已经厌倦得要发疯了。
我的仇人一定已经知道了我在找他,说不定他也在找我。我就是在等着和他相遇,然后拔剑,至于谁生谁死,又有什么重要。
我不知道我会看到她,我竟然浪费了十天的时间,痴痴地看者对面楼上的她。
那座楼是明月楼,据说是一个退隐的城主为她的女儿建的。如果我没有猜错,她的名字,应该叫做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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