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故事的人 (传说1)
作者：亦珩
(一). 从黑度回来, 换一件干净的袁灵法衣, 他在道馆桥边悠闲地负手而立. 她绿衣绿裙, 从他面前轻快地跑过, 像刚被细雨淋过的植物, 纯洁, 清澈, 充满向上的朝气. 一只狗狗在不远处慢慢吞吞地跟着她, 她在前面跑, 不管不顾. 一时兴起, 他用蓝色圣言碎掉了她的狗狗, 她收步, 气恼地瞪视他, 不过这种程度的不满对他来说毫无效用. 他哈哈大笑.
(二). “老大, 带我把船的任务做了吧”; “老大, 我在真天门口被人爆了,帮我PK啊”; “老大, 资助点钱吧, 买药的钱都没有了”……每一天, 他都忙碌于繁复的行会事务中, 每一天的好情绪也在琐碎中慢慢透支掉. 但他深知作为一个行会领袖, 他必须压制自己的疲惫和烦躁, 不能弄得一个集体扫兴. 偶尔空闲下来, 他也很想找个水草鲜美的地方隐居起来, 以白云明月为友, 开门见山, 推窗见谷, 看尽山中桃李缤纷. 抑或只是毫不起眼地行走于平静和快乐的街巷, 做一个走马观花的平凡人, 可能碰到一个善良的路人坐在树下聊聊天, 也可能吃上几个新鲜的刚出笼的包子, 或者和一两个至交小具杯盏, 徐图一醉. 众人眼中, 他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 可禀性之中那份浪漫的天性, 却如同老实人的狡诈, 来势更加出其不意气势汹汹.
(三). 从船上下来, 会里的朋友各自散去. 他慢慢檫拭嗜魂法杖上的灰尘, 将它收入仓库. 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从对面匆匆跑过, 站在他身边, 呼吸急促, 血几乎见底. 她急用治愈术, 苍白的脸上才重有血色. 他诧异地问: 怎么了? 她摇摇头: 没事. 一个战士冲过来, 对她虎虎挥舞流星刀, 因为这是安全区, 战士无奈, 骂骂咧咧地走了.他问她: 为什么? 她说, 不为什么. 她顽皮地学着战士的口气: 杀你需要理由吗? 停了片刻, 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以后小心点, 保护好自己. 她笑笑: 习惯了, 我总被人追着杀. 她掠一掠头发, 向桥上走去, 象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副气定神闲宠辱不惊的神气.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四). 清夜中, 明月下, 她横笛悠悠吹起, 笛声从幽密的竹林飘过, 从静谧的水面飘过, 无处不在, 却又若有若无. 吹的人只管自吹自听, 却不知笛声飞出, 不期然而然将沉思的人惊醒. 他推开窗户, 要追寻那悠扬的笛韵, 只见到满庭绿草任情滋蔓, 落花飘然下坠. 曲罢, 她收笛杳然而去, 他怅对遥空, 烦恼顿生.
(五). 他主持行会里两个朋友的婚礼, 人群拥挤中, 他发现她站在对面看. 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刹那间他腹痛如绞.天空一抹轻云, 地面春水平堤, 河中白鸥对浴. 他在比奇的酒楼喝得大醉.
(六). 碧纱窗下, 香炉升腾起沉香的袅袅轻烟, 异香满室. 他从沉醉中醒来, 默然看着窗前梳妆的妻. 捻了胭脂点绛唇, 取了黑炭写春眉, 青铜镜中, 醉脸春融, 丽而不艳, 媚中含庄, 别具一段倾城之姿.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琐碎世事的厌倦. 她从不穿寻常女子的衣服样式, 而是别人不穿什么她穿什么; 她从不吃时令的水果蔬菜, 而是什么季节不长什么她吃什么. 曾经, 这种超然出尘的气质让他深深着迷, 他宠她, 娇纵她, 以满足她的一切需求为自己的天职. 只是在熟习了她惯有的无力无奈无聊无心的慵态之后, 他渐渐感觉到生活的平淡无味. 纵然是举案齐眉, 究竟是意绪难平.
(七). 她站在桥上看水, 他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她奇怪地看看他, 转身走开. 他一闪身拦住她, 她左右走几次, 都绕不开他. 他展开手掌, 手上两枚温琬的润神, 他笑: 送给你吧. 为什么? 她问. 他轻松笑笑, 打趣她: 等你嫁人时, 给你做嫁妆吧. 她笑起来, 转身跑开了, 几步之后停下来, 看着他, 问: 会里的朋友不是说你要带他们去新地图吗? 他说, 马上去. 又摇头笑: 新地图太晕了. 她也笑: 很少听你说示弱的话哦. 他看定她, 轻声问: 示弱的话, 和你讲的还少吗? 她微微一怔, 皱着眉微笑着看着他. 那种眼神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他突然变得茫然和伤悲, 他怕她这一刻的表情, 他会铭刻一生, 不会忘记.
(八). 她在转身时, 看到他的妻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脸上也同时浮现出讶异. 妻沉静地缓慢地对她说: 你过分了.她看了看他, 什么都没有说, 掉头走开了.
(九). 几个月之后, 有朋友告诉他, 她在那个蔷薇开尽, 夏天将至的时候结婚了. 很多朋友去参加了婚礼, 然而没有人跟他说. 那夜, 他流连于道馆的街巷, 古朴的道馆老城, 方方正正, 他的生活依然安宁平静, 岁月静好. 他凭栏小酌, 任风从耳边掠过.往事如风, 在风中, 谁曾和谁相遇? 谁又与谁承诺? 谁和谁对视, 在风中纠缠的眼? 谁和谁相守, 在岁月中沧桑了容颜?
往事如水平静, 从心河中缓缓流淌而过.
(二). “老大, 带我把船的任务做了吧”; “老大, 我在真天门口被人爆了,帮我PK啊”; “老大, 资助点钱吧, 买药的钱都没有了”……每一天, 他都忙碌于繁复的行会事务中, 每一天的好情绪也在琐碎中慢慢透支掉. 但他深知作为一个行会领袖, 他必须压制自己的疲惫和烦躁, 不能弄得一个集体扫兴. 偶尔空闲下来, 他也很想找个水草鲜美的地方隐居起来, 以白云明月为友, 开门见山, 推窗见谷, 看尽山中桃李缤纷. 抑或只是毫不起眼地行走于平静和快乐的街巷, 做一个走马观花的平凡人, 可能碰到一个善良的路人坐在树下聊聊天, 也可能吃上几个新鲜的刚出笼的包子, 或者和一两个至交小具杯盏, 徐图一醉. 众人眼中, 他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 可禀性之中那份浪漫的天性, 却如同老实人的狡诈, 来势更加出其不意气势汹汹.
(三). 从船上下来, 会里的朋友各自散去. 他慢慢檫拭嗜魂法杖上的灰尘, 将它收入仓库. 一阵脚步声传来, 她从对面匆匆跑过, 站在他身边, 呼吸急促, 血几乎见底. 她急用治愈术, 苍白的脸上才重有血色. 他诧异地问: 怎么了? 她摇摇头: 没事. 一个战士冲过来, 对她虎虎挥舞流星刀, 因为这是安全区, 战士无奈, 骂骂咧咧地走了.他问她: 为什么? 她说, 不为什么. 她顽皮地学着战士的口气: 杀你需要理由吗? 停了片刻, 他还是忍不住说道: 以后小心点, 保护好自己. 她笑笑: 习惯了, 我总被人追着杀. 她掠一掠头发, 向桥上走去, 象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一副气定神闲宠辱不惊的神气.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四). 清夜中, 明月下, 她横笛悠悠吹起, 笛声从幽密的竹林飘过, 从静谧的水面飘过, 无处不在, 却又若有若无. 吹的人只管自吹自听, 却不知笛声飞出, 不期然而然将沉思的人惊醒. 他推开窗户, 要追寻那悠扬的笛韵, 只见到满庭绿草任情滋蔓, 落花飘然下坠. 曲罢, 她收笛杳然而去, 他怅对遥空, 烦恼顿生.
(五). 他主持行会里两个朋友的婚礼, 人群拥挤中, 他发现她站在对面看. 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刹那间他腹痛如绞.天空一抹轻云, 地面春水平堤, 河中白鸥对浴. 他在比奇的酒楼喝得大醉.
(六). 碧纱窗下, 香炉升腾起沉香的袅袅轻烟, 异香满室. 他从沉醉中醒来, 默然看着窗前梳妆的妻. 捻了胭脂点绛唇, 取了黑炭写春眉, 青铜镜中, 醉脸春融, 丽而不艳, 媚中含庄, 别具一段倾城之姿. 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女子,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对琐碎世事的厌倦. 她从不穿寻常女子的衣服样式, 而是别人不穿什么她穿什么; 她从不吃时令的水果蔬菜, 而是什么季节不长什么她吃什么. 曾经, 这种超然出尘的气质让他深深着迷, 他宠她, 娇纵她, 以满足她的一切需求为自己的天职. 只是在熟习了她惯有的无力无奈无聊无心的慵态之后, 他渐渐感觉到生活的平淡无味. 纵然是举案齐眉, 究竟是意绪难平.
(七). 她站在桥上看水, 他走过去挡在她面前, 她奇怪地看看他, 转身走开. 他一闪身拦住她, 她左右走几次, 都绕不开他. 他展开手掌, 手上两枚温琬的润神, 他笑: 送给你吧. 为什么? 她问. 他轻松笑笑, 打趣她: 等你嫁人时, 给你做嫁妆吧. 她笑起来, 转身跑开了, 几步之后停下来, 看着他, 问: 会里的朋友不是说你要带他们去新地图吗? 他说, 马上去. 又摇头笑: 新地图太晕了. 她也笑: 很少听你说示弱的话哦. 他看定她, 轻声问: 示弱的话, 和你讲的还少吗? 她微微一怔, 皱着眉微笑着看着他. 那种眼神一下子击中了他的心.他突然变得茫然和伤悲, 他怕她这一刻的表情, 他会铭刻一生, 不会忘记.
(八). 她在转身时, 看到他的妻站在自己的身后. 他的脸上也同时浮现出讶异. 妻沉静地缓慢地对她说: 你过分了.她看了看他, 什么都没有说, 掉头走开了.
(九). 几个月之后, 有朋友告诉他, 她在那个蔷薇开尽, 夏天将至的时候结婚了. 很多朋友去参加了婚礼, 然而没有人跟他说. 那夜, 他流连于道馆的街巷, 古朴的道馆老城, 方方正正, 他的生活依然安宁平静, 岁月静好. 他凭栏小酌, 任风从耳边掠过.往事如风, 在风中, 谁曾和谁相遇? 谁又与谁承诺? 谁和谁对视, 在风中纠缠的眼? 谁和谁相守, 在岁月中沧桑了容颜?
往事如水平静, 从心河中缓缓流淌而过.
